第(3/3)页 追悔莫及,心口发痛。 安国公捂了下胸前,深吸了一口气。 无耻小儿自己看不透圣意,把脾气撒他这里来了。 是了,事到如今,满天下还能揣度出圣上意图想法的,除了他之外,想来是没有其他人了。 他就把秘密带去地下,看一出热闹! 就看看得圣上偏宠的成昭郡王,会被这份圣意裹挟到何种地步! 另一厢,元敬处理好了手头的事,回到后衙里,就见沈临毓站在廊下。 身子靠着墙,手里把玩着长剑,沈临毓似是出神,但他又对周遭动静警觉得很,顺着声响就望了过来。 “你怎么看?”沈临毓问 元敬道:“安国公算是最了解圣上的人,但他不说。” “他不说,”沈临毓敲了下剑身,银光闪闪中,道,“但他也说了。” 元敬没听懂。 “他就算死了都想看热闹,”沈临毓道,“他不喜欢大哥,也一定恨我。 我若在翻案中得偿所愿,大哥洗去巫蛊罪名、走出舒华宫,他在地底下都会跳脚。 所以,在他的解读里,我必定是失败了。 唯有失败,才是他的热闹。” 元敬恍然大悟,又没有全悟:“那您因何失败?圣上会在最后时刻拦住您向五殿下发难,还是五殿下会先下手为强?又或者……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沈临毓坦然道。 他想弄清楚,所以尝试从安国公那儿下手。 但是,对方不识抬举。 “不好好说话,还想吃饱了上路?”沈临毓把长剑收回剑鞘中,唰的一声,“想得美!” 元敬想了想那份“浪费”了的酒菜,道:“说来您也没用几口,这会儿广客来还没打烊,不如去吃顿热乎的?虽说,这个时辰余姑娘应当是不在铺子里了……” 今晚,阿薇其实还在。 这两日早晚温差大,小囡有些低烧。 再乖巧的孩子,生病时都黏黏糊糊的,小囡不黏翁娘子,却抱着陆念不撒手。 陆念心疼她,夜里就走得迟。 见沈临毓来了,阿薇问了一声,简单与他炒了盘面,又切了点配菜。 沈临毓吃得心满意足,怎么也比对着安国公斗心机有胃口得多。 听说沈临毓把酒菜都收了,只让安国公吃了几筷子,阿薇实在哭笑不得。 笑了会儿,阿薇点评道:“活该!” “那只老狐狸,死到临头都不会松口。”沈临毓道。 面对黄镇、岑文渊等人,还能用子孙后代的命做些置换,便是安国公夫人,为了章瑛都能舍出所有,但安国公不会。 哪怕沈临毓告诉他,能在御前“抢”下他宝贝孙子的命,安国公也不会掀一下眼皮子。 儿子、女儿、孙子,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权势、为了安国公府的将来。 那些都没有了,那还要什么子孙后代? “但他又看穿了圣上的心思,”沈临毓抿了下唇,“他伴君太久了。” 从永庆帝还是皇子时,安国公就在朝堂上行走了,年月久,也足够得信任。 沈临毓道:“我还看不穿,大哥也一样。” 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陆念抿了口茶,眼神明亮,“因为你们不是疯子,我这两日突然有了些心得,疯子的想法,只有我们疯子才懂。” 陆念:比疯,没人能比过我。 —— 有读者说不懂李巍为什么“不乐意有那么一日”。 因为临毓和李嵘现在的利益是一致的,他们但凡此一时、彼一时的时候,那就是君臣有别。 李嵘都当君了,那当初害李嵘的李巍肯定也已经倒大霉了。 他怎么会乐意自己倒霉呢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