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敬文伯夫人好说歹说,她嫂嫂才愿意谈一谈当时的事。 从头至尾,并无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。 也因此,饶是敬文伯夫人有心解决问题,还是无从入手了。 周沅看在眼中,思来想去,还是请陆骏牵线,寻了陆念母女。 “我听说过金夫人开棺的事,”周沅道,“阿娴这种状况,开棺可行吗?” 阿薇看了眼陆念,才与周沅道:“说实话,开棺是眼下的一个办法,但不能说是行得通的办法。 金夫人是身前受过外伤,骨头上出现了血荫。 阿娴姑娘的表症是病,在遗骸上会呈现何种状况,现在不敢下断言。 而且,根据土地棺木状况,骨头的保存状况也各不相同。 查出来了,自然真相大白,但查不出来,也并不等于阿娴姑娘的死因没有问题……” 周沅听得很认真。 陆骏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,道:“你干什么?你不会真的想开棺吧?万一……” “万一她真是被害死的呢?”周沅问他。 陆骏一愣。 周沅坐得笔直,双手垂在膝盖上,紧紧攥了下拳头。 他的三位未婚妻,都是小定后病故。 要说可疑,后两位都可疑。 但时隔多年,他眼下能争取努力的只有还沾着亲缘的阿娴这一头了。 “阿娴的死是我母亲的心病,这些年她嘴上不说,但我知道她很痛苦,也愧疚。” “如果能查明真相,对她、对舅舅舅娘和已经往生的外祖父、外祖母,都是一种藉慰。” “可要是查不出来,坚持开棺的母亲会更加内疚,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娘家人。” “所以,还是我来当这个‘恶人’吧,我去求舅舅舅娘,我是阿娴的表兄,是她未婚夫,我替她开棺,替她再收殓入土,供奉牌位。” 听他这般说,陆骏叹道:“我是怕你冲动,但丑话说在前头了,开棺不一定解决问题,到那时候……” “我自己做的选择,不会怪任何人。”周沅道。 “听听,”陆念指着周沅,冲陆骏翻了个白眼,“看看人家!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,抱头藏在别人身后,等别人替你报仇之后再站出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吗? 你连假惺惺的感激都做不到! 算了,我也不指望你那点感激,没得给我生些因果。 这辈子摊上个废物弟弟已经够糟心了,下辈子千万别再投胎当我弟弟!” 陆骏突然挨了一通骂,又是当着外人的面,哪怕是从小到大的好友,脸上也臊得慌。 他说不过陆念,也知道顶一句嘴、陆念能再骂她十句,只能老实闭嘴。 陆念打发了陆骏,才又与周沅道:“说到底,我们都是外行人,三公子若想多了解一些,我建议多向有经验的仵作打听,听过了,想明白了,再做事。” 周沅起身行了礼,以示感谢。 仵作,请的是去岁为金芷开棺的邱仵作。 周沅详详细细请教了一番,告辞离开。 阿薇送他出去。 行到二门上,周沅顿住脚步,问:“你外祖母走了三十年,这三十年里,你母亲动摇过吗?我是指,她有没有想过,也许真的是病故,也许查不到真相……” 阿薇抿着唇笑了下。 秋风里,已经有淡淡的金桂花香了。 她感受着花香,道:“她应该从未想过那些,她只是闷着头一往无前,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。” 陆念就是那么耿,她会一下又一下、把南墙撞出一个洞来。 哪怕撞了一头的血。 周沅微微颔首:“她很勇敢,难怪她总骂阿骏。” 抬步走时,周沅又道:“是该被骂。” 求月票。 ——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、惹吃宝儿的打赏。 第(3/3)页